环球快报:ESG观察｜​从欧洲的ESG失误中汲取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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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去智库观察近来，全球不断出现“反ESG”的声音。包括贝莱德、黑石等十几家美国大型金融机构在今年提交的年度报告中警告，ESG方面的“不同观点”可能会损害财务业绩。今年5月在伯克希尔哈撒韦年度股东大会上，6项ESG提案全部被否决。与此同时，美国两党关于ESG的争论也在不断加剧。今年3月，美国总统拜登首次行使总统否决权，反对共和党此前提交的反ESG投资议案，该议案源于美国劳工部提议允许养老金管理人在投资决策中考虑ESG因素。走出去智库（CGGT）观察到，欧美关于ESG的政策也不断出现分歧。德国巴符州政府今年3月通过一项法律，将可持续投资作为衡量政府投资工具的重要指标，这意味着该州将把美国国债列入投资黑名单。德国另外几个州的养老基金今年也引入了新的ESG规定，可能将美国国债以及很多化石燃料公司移出投资许可名单。这些ESG法案对德国和整个欧盟具有开创性的意义。欧洲ESG政策走在全球前列，有哪些可借鉴的经验？今天，走出去智库(CGGT)刊发关于欧洲ESG的分析文章，供关注ESG投资的读者参阅。要 点CGGT，CHINA GOING GLOBAL THINKTANK1、MSCI根据企业的ESG因素风险管理能力对之进行评级，而标普等其他评级公司的评级依据则是企业经营对其所在领域的生态系统产生的影响。结果就是不同评级公司对同一家公司的评级会大相径庭。2、虽然ESG在欧洲没有像在美国那样引发政治冲突，但是欧洲的ESG基金市场一直受困于对不完善规章的无休止修订，致使基金客户始终疑惑于其投资的可持续性问题。3、欧洲最高市场监管机构欧洲证券和市场管理局表示，欧盟应为任何自贴ESG或可持续投资标签的基金设置最低门槛。以ESG之名发行的基金必须有至少80%的投资属于可以验证的ESG投资。正 文CGGT，CHINA GOING GLOBAL THINKTANK文/Tasneem Hanfi Brogger（Frances Schwartzkopff对此文亦有贡献）译/易语大家可能已经注意到，环境、社会及公司治理(ESG)投资在美国现已成了政治避雷针。对于自由派而言，它正在减缓全球变暖的脚步并正在对抗各种社会不公。在保守派看来，它正在使经济和美国梦遭到破坏和瓦解。所以，ESG投资究竟是在拯救世界还是在毁灭世界呢？事实是，二者皆非。但若任其自行其道的话，利润丰厚的ESG基金行业在自我毁灭的道路上倒是可以说颇有建树。根据彭博行业研究(Bloomberg Intelligence)的估算，到2025年，全球ESG投资总量将达到50万亿美元，是2014年的三倍。但是由于在什么才算好ESG投资这个问题上并无通行的定义，所以一直以来基金公司可以随意将任何投资都冠以ESG之名。这样一来，轻信的投资者往往会将资金投向他们原本可能避之唯恐不及的公司。一定程度上由于概念上的分歧，即便是ESG拥趸在捍卫ESG大旗方面有时也会觉得颇为棘手。不同评级公司对同一家公司的评级大相径庭那些为ESG投资进行评级的公司似乎也有同样的困惑。截至4月底，总计已有31000只基金被MSCI Inc .旗下部门下调了ESG评级——MSCI于1990年创建了首个ESG类指数，如今在基金和企业的ESG评级方面跻身世界前列。(《彭博商业周刊》的母公司彭博有限合伙企业也提供ESG评级。)这样的评级变化意味着，未来被MSCI纳入评级范围的基金中拥有最高ESG评级的基金将仅占总量的0.2%（现在这一比例高达20%），评级的价值将会因此而引发质疑。MSCI表示，下调评级源于客户对评级的明显“上行”趋势感到不安，与欧洲及其他地方的相关条例无关。对于ESG投资者而言，一个更加根本性的问题是，MSCI根据企业的ESG因素风险管理能力对之进行评级，而标普(S&P Global Inc .)等其他评级公司的评级依据则是企业经营对其所在领域的生态系统产生的影响。结果就是不同评级公司对同一家公司的评级会大相径庭。MSCI说它还提供必要工具，帮助投资者寻找符合其自身价值观的标的公司或基金。面对所有这些困惑，看看欧洲监管机构和立法者如何努力帮助投资者按照ESG的初衷来配置资本是件值得做的事。风景也并非那边独好。虽然ESG在欧洲没有像在美国那样引发政治冲突，但是欧洲的ESG基金市场一直受困于对不完善规章的无休止修订，致使基金客户始终疑惑于其投资的可持续性问题。欧盟于2021年开始实施《可持续金融披露条例》(Sustainable Finance Disclosure Regulation，SFDR)，将基金分为三类，以此帮助投资者推断其投资能产生多大的ESG效应。符合条例第九条(Article 9)规定的基金是那些以ESG为核心“目标”的基金，等级最高。实操中，那意味着仅持有可持续投资且留有一定的余量以备对冲和流动性之需。第八条基金按照要求是那些可以“促进”ESG发展的基金，这一界定相比之下要空泛模糊得多。第六条基金则是指所有其他基金，但也要求基金经理考虑ESG风险是否适宜。这些条例导致资产管理公司去年底赶在1月1日最终期限前对数百只基金进行了重新归类。根据市场研究机构晨星公司(Morningstar Inc.)的估算，在2022年的最后几个月，合计有规模约1750亿欧元（1900亿美元）的基金丧失了第九条基金的地位。欧盟监管机构尝试构建一个更有意义的框架混乱并未就此结束。4月中旬欧盟相关机构又发布了一系列澄清说明和提案，致使地区内的投资管理行业很大程度上重新回到了起点。一些资管公司甚至怀疑，他们当初下调第九条基金的等级是不是做错了。至关重要的是，欧盟从一开始就没有给出可持续投资的明确定义，这让基金经理在设计投资组合时对其有截然不同的界定。作为欧盟执行机构和SFDR主要设计者的欧盟委员会(European Commission)而今试图明确表明，它希望投资者如何对待“可持续投资”的概念，而结果却似乎是给资管公司提供了相当大的回旋空间，致使认清投资实质的责任反倒落到了投资者头上，他们得到的只是这样一条指导原则：如果一家公司仅有部分收入来自可持续性活动，而除此之外也并未对环境和社会造成任何实质性伤害，那么投资者便可将对该公司的投资视为总体可持续性投资。“我想欧盟委员会方面有人已经开始担心SFDR得不到应有的尊重，”北欧资产管理公司(Nordea Asset Management)责任投资主管埃里克·佩德森(Eric Pedersen)说，“所以他们想要解决其中存在的一些问题。”需要解决的问题还有很多。条例第九条是给那些将所有资金投入可持续投资项目的基金准备的，然而晨星公司1月底曾表示，差不多符合这一标准的基金仅占总数的大约6%。可持续发展技术平台Clarity AI 去年11月的一项研究发现，将近五分之一的第九条基金有超过10%的资金投在了有悖联合国全球契约(United Nations Global Compact)原则或经合组织(OECD)环境和人权准则的公司身上。另一个问题是，许多基金降级成了“必须促进ESG发展”这一模糊分类标准下的第八条基金。监管机构正在尝试找出更好的办法来构建一个更有意义的框架。去年年底，欧洲最高市场监管机构欧洲证券和市场管理局(European Securities and Markets Authority)的介入使得混乱进一步加剧。该机构表示，欧盟应为任何自贴ESG或可持续投资标签的基金设置最低门槛。以ESG之名发行的基金必须有至少80%的投资属于可以验证的ESG投资。如果同时自称是可持续投资，那么这80%的投资中至少须有一半是可以验证的可持续投资。这一提议招致了市场参与者几乎众口一词的责难。该监管机构目前正在认真研究反馈意见，但表示仍计划在今年继续推进其提案。据晨星公司（Morningstar, Inc）估算，若其提案最终以目前形式付诸实施，那么逾4万亿欧元注册为第八条基金的资产中，只有27%符合可持续投资标准。所有这一切都并不意味着ESG注定要失败。北欧资产管理公司的佩德森说，重新设想资本配置规律时，若是指望什么东西能够一蹴而就那就大错特错了。对细节的关注，换言之也就是对数据和透明度的关注，将最终决定投资者是否理解ESG标签的真正含义。这一点美国应当引以为戒。来源：《商业周刊/中文版》免责声明:本文仅代表原作者观点，不代表走出去智库立场。